Black Sabbath Live@Zurich 20.06.14

我不是Heavy Metal粉絲，就算聽也聽得很揀擇，只喜歡兩大重金屬宗師Led Zeppelin 和Black Sabbath，兩隊成名時我都還未出世，到我成年後他們不是已收山就是已非原班陣容．好不容易等到Ozzy Osbourne在2007年再加入Black Sabbath，又於2013年推出大碟《13》，我才有機會一睹他們的風采．

除了鼓手Bill Ward因健康理由未能參與是次tour，要由Tommy Clufetos取代之外，主音Ozzy，結他手Tony Iommi和低音結他手Geezer Butler，又再次攜手引領觀眾進入只此一家的黑色安息日之夜．

為是晚熱身的supporting act同樣是來頭不小，於九十年代吒咜一時的grunge班霸Soundgarden，一直覺得主音Chris Cornell的聲線滿有Ozzy的影子，今次近距離比較，果然得到證實．當玩《Black Hole Sun》的時候，令我感到又回到美好的九十年．

Soundgarden演出完畢，台上的半透明黑色布幕除除落下，大家都滿心期待著當晚的主角Black Sabbath，到了大約九時，台上傳出Ozzy大喊一聲：Are you ready? 又好應景地啍著足球場常聽到的《ole ole ole》(當晚正好是世界杯小組賽瑞士對戰法國)，然後全場燈光又再到調暗，隨之而來是《War Pigs》的警報前奏，Prince of Darkness Ozzy Osbourne降臨！台上的屏幕同時出現了不同時代的獨裁者影像（但獨欠了毛魔毛澤東），《War Pigs》是四十多年前的作品，但細味歌詞時，又再發現恐怖殺戮其實沒有在世界停止過．

緊接 《War Pigs》的同樣是來自Black Sabbath早期的作品如《Into the Void》, 《Under the Sun/Every Day Comes and Goes》, 《Snow Blind》，Tony Iommi果然不愧為The Master of riff，實在很難想像一個右手缺了兩個指頭的人可以奏出如連綿不絶的强勁結他riff！至於焦點Ozzy更是令我喜出望外，須知他年輕時過著蘼爛不堪、酒和毒品不離口的生活，雖說是已洗底多年，但當年瘋狂後的烙印總不能全部磨滅，如果有看過他十多年前的真人show 《The Osbournes》，就不難發現他說話時會有點口齒不清．不過在當晚的演出又沒有出現這個情況，雖然音調是有點平，但爆炸力依然，而畢竟Ozzy已經六十有五，有這個水準已經非常不錯了．

當晚另一個高潮，是客席鼓手Tommy Clufetos近七分鐘的drum solo，看著那澎湃激昂的超重bass鼓擊表演，我唯一的反應是目定口呆．

演唱會的選曲以Black Sabbath頭四張大蝶的作品為主, 新碟《13》中只玩了《Age of Reason》, 《End of the Beginning》 和《God is Dead?》，當然每一歷史悠久的樂隊都有相同的煩惱，就是膾炙人口的舊作太多，永遠未能在一次表演滿足所有樂迷．不過，有一首歌，不唱的話就大家都不會罷休的，就是來自70年同名大碟的單曲《Paranoid》，而當晚樂隊亦以此曲為表演劃上句號，可說是皆大歡喜．


Setlist:

1. War Pigs
2. Into the Void
3. Under the Sun/Every Day Comes and Goes
4. Snowblind
5. Age of Reason
6. Black Sabbath
7. Behind the Wall of Sleep
8. N.I.B.
   (Preceded by "Bassically" Geezer Butler Solo)
9. End of the Beginning
10. Fairies Wear Boots
11. Rat Salad
    (with snippet from "Supernaut" & Drum Solo)
12. Iron Man
13. God Is Dead?
14. Dirty Women
15. Children of the Grave
16. Encore:
16. Paranoid
    (with Sabbath Bloody Sabbath intro)

後記：

• 當晚的觀眾多數是上年紀的重金屬粉絲，但也有父母帶小朋友入場，我想多年後這個小男生一定會感激父母令他有份觀賞這場有今生無來世的演出
• Ozzy差不多在唱每一首歌前都會作一個簡短介紹，好old school，現在的樂隊很少會這樣做了
• 年輕時放任不羈的Ozzy已經是六個孫兒的公公和爺爺，經過了如坐過山車的一生，現在已經mellow out了不少，傳聞他曾經是英格蘭聖公會的會員，雖然很難想像他會上教堂，不過他在台上向樂迷致謝時總會說一句God bless you，完場後聽到有年輕樂迷對此不以為然，認為Prince of Darkness不應開口埋口God bless you，不過我就覺得rock star始終也是人，無論年輕時如何憤世嫉俗，經過幾許波折和歷鍊，老來的心境總會回歸平淡，Ozzy臨離開舞台時還說了一句Go home safely，聽在我耳中但覺窩心無比，當晚我看到的Ozzy，除了是一顆巨星，還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